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徽商重经营轻别离

发布日期:2004-3-19 作者:admin

清代歙籍一诗人曰:“健妇持家男作客,黑头直到白头回,儿孙长大不相识,反问老翁何处来。” 

    的确,徽州男人出门做生意,往往是数年、数十年不归。这种风气在南唐以来就已形成,明清时期表现得更为突出。这方面的记载和传说极多,这里例举一二。 

    清代休宁海阳人汪起凤,少好读书,遵从父命,以儒服贾。他说:“大丈夫纵不能超忽风雨,挥斥八极,以煊赫当世,世遂乏倘佯适志之乡哉?而愿久处蹄涔,深自煦沫,若暴鳃何?”于是,他奋然到广西一带从事贩运活动,晚年才回,成了休宁的大贾。 

    明代歙县人黄志礼,结婚不久,便出门经商,因为商事失意,直到儿子黄鉴十四岁那年,他还没有回家过一次。于是儿子遵照母亲的吩咐,出门寻找其父,但是父子见了面,却两不相识。难怪顾炎武说:“(徽州)贾人娶妇数月则出外,或数十年(不归),至有父子邂逅而不相识者。” 

    明代小说家凌蒙初,曾把徽商不惜新婚之别的现实,反映在自己的作品里。他在《初刻拍案惊奇》的“姚滴珠避羞惹羞,郑月娥将错就错”一回中,写了这样一件事:明万历年间,徽州府休宁县荪田乡富室姚家,将女儿滴珠嫁与屯溪潘甲为妻。潘甲是一个因“家道艰难”,“弃儒为商”的后生,成亲两个月,潘父就发作儿子道:“如此你贪我爱,夫妻相对,白白过世不成?为何不想去做生意?”潘甲无可奈何与滴珠说了,两人哭个不住,说了一夜话。第二天,潘父就逼着儿子出门做生意去了。 

    清代歙县人汪洪度在《新安女史征》中一件名为“泪珠”的记载,更具有典型性:歙县有一对青年夫妻,结婚3个月,男的便远贾他乡,女的在家以刺绣为生。她每年年底将攒零集整的钱,换回一颗珠子,藏在箧中,以记丈夫离家岁月,并说:“此泪珠也!”可是珠子渐渐积多,眼泪慢慢流干,仍不见丈夫归来。后来丈夫归来时,妻子已离开人世3年了,悲痛之余,打开箧子一看,积珠已有20余颗。 

    旧时,徽州商人出门做生意,数载一归,甚至久客不归,习以为常,虽然其原因有当时交通闭塞等客观条件的影响,但主要还是“重经营轻别离”,这是徽商的一大特性。